可是现在,他们联合起来欺骗我,让这个孩子长到了四岁。
而我,要被驱逐出境了。
贺凯的电话响了,似乎是孩子又出了什么问题。
他来不及看我一眼,就冲了出去。
血浓于水啊。
我妈说得对,只要那个孩子留下,贺凯就不会再回头了。
晚上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,梦到年少时的贺凯站在汹涌的海滩上向我遥遥招手。
他手里捧着专门为我拾的贝壳,像护住宝贝一样捧在手心。
当我触碰到他全身湿透的衣衫时,突然就红了眼眶。
他吓得手忙脚乱。
“贺凯,你为什么舍得这样对我?”
他愣住了,取外套的手僵硬了一下下,只是一下下,没有再说一句话。
第二天,我去了医院。
医生:“你确定要打掉这个孩子吗?”
“确定。”
我躺在手术台上,因为选了全麻,很快就没有了意识。
等我再次醒来,只有惨白的墙壁,还有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儿。
晚上,贺凯打来电话,他语气焦急,带着些愤怒:
“你去哪儿了,打你电话也不接,你想干什么?”
我调整好情绪,清了清嗓子:“没去哪儿,在医院。”
他那边沉默了一瞬,很快又开始质问:“哪家医院,你又去找林茵茵了?”
我控制不住地笑起来。
原来,他是那么怕我去找林茵茵,怕我伤害他们的孩子啊。
他冷声发问:“你笑什么?”
是啊,我笑什么呢?笑自己刚失去一个孩子吗?
大概是笑我的天真,以为只要不松手,我们就还可以像以前一样。
以为只要我守着这段婚姻,当初的誓言就没有改变。
我一直相信贺凯是爱我的,他只是像大多数乍然富有的男人一样,被新鲜感所诱惑。
只要我还在原地,只要我在他身后,他总有一天会回头的。
我的一厢情愿,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“贺凯,我把孩子打掉了。”
贺凯:“”
“我不想去度假,不想发疯乱砸东西,不想再吃一大堆治疗精神病的药,不想动不动连自己是谁都记不起来,不想每天盯着你的手机,你的行踪,不想半夜去偷偷闻你衬衫上有没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”